本帖最后由 春风秋月 于 2025-8-29 15:36 编辑
玩赏秋虫 李盛仙 花鸟虫鱼,观赏之物,若以品相论之,当以秋虫为首。入秋以后,养几只秋虫,或置于笼器,或放之屋角,聆听那银铃般的鸣叫声,给斗室增添了无限诗意,引起不少遐想。比之垂钓,无守竿之劳;食量甚少,亦无喂养之烦。因此, 玩赏鸣虫是一种历史悠久、志趣高雅,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休闲嗜好。同时,也是一种愉悦心情、有利养生的精神寄托和娱乐。 秋虫有清音。虫鸣,不像蝉鸣那样聒噪,也不像鸟鸣那样张扬,不急不缓,高低适度,如同一曲安神的小夜曲,又似三月春风轻轻地触点了屋檐下的风铃,飘去又飘来。悠扬悦耳的鸣奏声始终不断,这方唱罢初歇,那方歌喉又起,此起彼伏,单唱合奏,或呢喃婉转,或引吭高歌。秋虫的鸣奏声,曲调是那样和谐动听,使秋的色,秋的月,在夜幕下渐渐地浓郁起来,细雨中的秋夜更加寂静了。 蟋蟀、蝈蝈、油葫芦是中国三大鸣虫。在秋天的鸣虫中最著名的当推蟋蟀。蟋蟀,又名蛐蛐、促织,为秋虫之骄子,素有“田园歌手”的美称。每当金风送爽,夜阑人静之时,人们从深深庭院中的台阶下,从幽静公园里的花木丛中,时能听到它那美妙动人的鼓翼鸣叫之声。蟋蟀善鸣,能从鸣叫声中知其强与弱,知其喜怒哀乐。这小小昆虫的鸣叫声,时而高亢激烈,时而凄凄切切,时而急促如焚,时而得意高歌。它向雌虫求偶时,能发出悦耳动听的求爱歌声,如雌虫不愿理睬,它低声哀鸣乞求,直至如愿以偿方止。但若遇到另一只雄虫出来夺爱,两雄之间便会发生一场难解难分的恶斗,直到一方败阵而去,才偃旗息鼓。此时胜者更高唱凱歌,声音宏亮,可传几百米之外,赢得了人们的赞赏。 蟋蟀不仅善鸣,鸣声清脆悦耳,供人玩赏,而且好斗,两雄相遇,斗智斗勇,厮咬搏杀,亳不畏惧,其场面精彩激烈,难分难解,使观战者大饱眼福。这种“将军战死在疆场,凛冽不屈壮志酬”的气概,真令人感叹!古人称斗蟋蟀为“秋兴”。据资料显示,至少宋代开始,斗蟋蟀己成了相当普遍的娱乐活动。从皇帝到百姓,风靡全国。晚清以来,玩赏鸣虫几乎家喻户晓,为各界人士所青睐。现在,北方的北京、天津等地,南方的上海、广州、香港等大城市都有鸣虫市场。 由于雄蟋蟀有清亮的“歌喉”,故有“弹琴能手”、“昆虫歌星”之美称。连大诗人、大文豪杜甫、白居易、苏东坡、欧阳修、王安石、陆游、杨万里等为它写诗作文。如唐代大诗人杜甫曾写过一首题为《促织》的诗:“促织甚微细,哀音何动人。草根吟不稳,床下夜相亲。久客得无泪,故妻难及晨。悲丝与急管,感激异天真。”诗中所描写的即是长期客居他乡的自己,在听到床下蟋蟀所发出的鸣声以后,油然而生的怀亲思乡的忧思和背井离乡的伤感。现代文化名人中也有酷爱蟋蟀的,如京剧大师梅兰芳、马连良,滑稽名家姚慕双等都对蟋蟀情有独钟。 秋虫的鸣声有着娱乐和观赏价值,叶圣陶先生也曾说过,虫吟是“无尚美的境界”。无论是蟋蟀的瞿瞿、金钟儿的叮咚、纺织娘的咕嘎,清脆而不浑浊,响亮而不烦躁,都最能扣人心弦。远在唐代宫中的姬妾,就是用小金笼畜养蟋蟀,置于枕畔,枕着虫声入眠。现代都市中居民常为各种机械噪音所困扰,倘从乡村采集或购买这些鸣虫,置于篾笼中,悬于阶前窗口,在金风送爽的夜晚,饱赏这自然天籁的清音,一天劳累怎不荡涤以尽呢? 静听雨中山果落,闲赏灯下草虫鸣。我喜欢秋天的虫鸣之声,觉得那是大自然的朴素清音,能让人的内心获得丰盈的精神感受。其实,秋日的虫鸣之声就是让人用心倾听的,在那一阵阵的音韵中,用心灵去感触,感触那美妙的声音。 月朦胧,鸟朦胧,秋虫在呢哝……
通联:浙江省永嘉县上塘镇环城西路47弄27号 325100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