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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律・老天的花季
文/老圃
冬至过后白天渐长,这个规律不知古人们用了多少年摸索出来,昨天我却再次证实了它的真实。往常下午五点钟去溜小狗时天已擦黑,走回来时天就完全黑了,昨天走回来时天还亮着。路灯执意准点上班了,也许殷勤的路灯还沉浸在被需要的热情中,虽然在夜占据着一天更多比例的那些时日他的忠诚并不一定被觉察。树还是裸露着,像没穿衣服的男女,枣树挺立着冷了迎风站的坚强,垂柳则用疏条在微风中匆忙掩饰着羞却,残挂在海棠枝头的果儿则满脸写着委屈,希望能和同伴一样早点投落雪和泥土的温床。草无言,挤得密密麻麻的睡着,任过往者笑着疲倦、骂着颓委、赞着孕育,风来回来去地撩拨也无济于事。狗狗更不在意天黑得早些晚些,他只对偶尔遇到的同类感兴趣。 只有人是多情的,联想到炎凉,联想到今古,联想到冥冥中操持天体变化的主使。元旦过后,春节即来,天体时空位置的转换,让旧年被新年替,春到雪融,接着的便是老花被新花替,老的感叹被新的感叹替。新旧交替是瞬息不停的,但有人感慨年月,有人怜叹日时,有人苦熬分秒,有人感怀一生,关注的时间节点不同,都是计时惹的祸,关注的区域不同,都是自己限制的远近。花知时而开,单就一朵说或一两日或更长些就败了,然而老枯新绽便有了满树的繁华;雪知时而落,初落地或几秒或更长些就化了,但初化后来,便有了皑皑千里的壮美。周而复始也是不停的,云遮雾掩的冬空,新陈代谢悄然于冰河冻土之下,赤日艳阳的白昼看不到星星,也犹是银河灿灿,漫天繁华。如果真有操持天体变化的主使,那星空是她的花季。她知道即使恒星也会老去,但定有新星崛起焕发,仍会传承星的名字,只要会发光或传光。人操作不了天体和岁月,却可以知心花交替的道理,天体和年光同样不能操纵心的季节,因为心花也可以递次开放花季接续,只要朵朵绽放着爱和蓬勃的色彩。前些天听闻五妹取了嫦娥姐姐给的月壤回来,心花开了几朵,小狗15岁了上楼费劲,抱回家去,心花又开一朵,写首诗给你,心花又开了,享受着老天赐予的花季。
算年论月起何时,本为农桑事或宜。 帝所岂催愁蝶梦,红尘乱赋落花词。 莫求开合梅由也,须念枯荣自主之。 归雁回当惊老树,芳华肯放未曾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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